当今骂鲁小人一例:鲁迅如何误人子弟?【旧作】
6 11 2007年以前有个女作家苏雪林,鲁迅还活着的时候对鲁迅推崇备至,但鲁迅一死,就开始以“反鲁斗士”自居,根据她自己的总结是:
“叫我来评判鲁迅,很简单,三段话便可概括:鲁迅的人格,是渺小,渺小,第三个渺小;鲁迅的性情是凶恶,凶恶,第三个凶恶;鲁迅的行为是卑劣,卑劣,第三个卑劣。更以一言概括之,是个连起码的‘人’的资格都够不着的脚色。”(苏雪林《我论鲁迅》,转引自王锡荣《苏雪林为什么骂鲁迅?》,收入《鲁迅生平疑案》,上海辞书出版社)
这种地地道道的泼妇骂街再加撒谎造谣(例如造谣说《阿Q正传》是抄袭“日本作家某篇作品”)的骂法,连鲁迅生前的对手也看不下去,她却扬扬自得,一篇篇骂下去,骂了60年(1949年她去了台湾),一直骂到1998年以102岁高龄进了棺材,借用她自己骂鲁迅的话说,叫:“一直骂到自己进了棺材才罢。这样不近人情之事,实为古今中外罕有之例。”
不过苏雪林死时得以见到她所开创的骂鲁大业已在中国大陆开花结果,绝非“罕有”,一定倍感欣慰。葛红兵、朱大可之流的“著名文学评论家”对鲁迅叫春式的谩骂,虽然自以为是言人之不敢言的勇士,无非也是对苏雪林骂街法的发扬光大。近来网上又出了一位网名云儿的“女侠”,接连撰写长篇大论,一面捧胡适如何伟大,一面骂鲁迅如何卑劣,也颇有誓当“苏雪林传人”的风范。比起其祖师爷来,云儿的骂法有了创新,不仅要骂鲁迅人格卑污,还要骂鲁迅文章逻辑不通。为了说明鲁迅文章是如何逻辑不通误人子弟,在《鲁迅如何误人子弟?》一文中,云儿举了曾经被收入中学语文课本的《文学和出汗》一文为例,“盘踞了大陆中学语文课本几达四十年,就是这么一篇逻辑不通而强词夺理的文字”。在这篇驳斥梁实秋的文章的开头,鲁迅说:
“上海的教授对人讲文学,以为文学当描写永远不变的人性,否则便不久长。例如英国,莎士比亚和别的一两个人所写的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所以至今流传,其余的不这样,就都消灭了云。
“这真是所谓‘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胡涂’了。英国有许多先前的文章不流传,我想,这是总会有的,但竟没有想到它们的消灭,乃因为不写永久不变的人性。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一层,却更不解它们既已消灭,现在的教授何从看见,却居然断定它们所写的都不是永久不变的人性了。”
据云儿引用《鲁迅全集》的注释,这针对的是梁实秋《文学批评辩》中这么一段话:
“物质的状态是变动的,人生的态度是歧异的;但人性的质素是普遍的, 文学的品味是固定的。所以伟大的文学作品能禁得起时代和地域的试验。《依里亚德》在今天尚有人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到现在还有人演,因为普遍的人性是一切伟大的作品之基础。”
于是我们的逻辑家便有了如下的“严密分析”:
“这段的中心意思是说,经得起时代和地域检验的作品,须以普遍人性为基础。它的一个推论就是,长久广泛流传的伟大作品,都描写了普遍人性。它的逆否命题则是,不描写普遍人性的作品,不会长久流传。如果你能找出一个不写普遍人性而长久流传的文学作品,就算彻底反驳了梁实秋的命题。”
“……梁实秋的这段话,无论如何都不蕴含着‘作品失传都是因为没有描写永久人性’或者‘许多作品消灭都是因为没有描写永久人性’的意思。……即使大家都描写普遍人性,还会是有许多作品会因为文学性太差、故事不能吸引人以及战祸天灾等原因而失传。这些跟梁实秋的话没有丝毫矛盾。就算你举出一万个写了普遍人性而失传的作品例子,也不能撼动梁实秋命题分毫。”
之后嘲笑鲁迅“这位号称‘最伟大’‘最深刻’的‘思想家’,就陷入了逻辑谬误里,变成了一团浆糊”:
“可怜这位深刻思想家,逻辑上都找不着北了,自己造了个风车在那里斗,跟梁实秋命题早已没有半点干系,却自以为得计,说起‘现在的教授何从看见既已消失作品’之类的刻薄俏皮话来。岂不知,既已消灭的作品写了些什么,有没有写永久人性,并不妨害梁实秋命题之成立与否。在明眼人看来,鲁迅写得越刻薄,他露怯也就露得越大。”
于是我们的逻辑家又变成了政治家,控诉起“国家权力逼迫学生读鲁迅作品”、“误人子弟近四十年”的罪恶了:
“象这样的文字,如果不看鲁迅论敌的原文,你很可能会认为鲁迅的议论文很深刻,很有力度。这在一个用国家权力逼迫学生读鲁迅作品的环境中,是很容易树立其鲁迅的高大形象的。只不过,把这样逻辑不通的东西当成议论文典范,逼迫中学生学习模仿,实在是误人子弟不浅。”
“我认识一些大陆语文教学界的人士,早就对这一点深痛恶绝,一直大力呼吁将这篇鲁迅文章撤出中学语文课本。据我所知,几经艰难曲折之后,今年即将启用的新版语文课本,终于把这种文章撤了下来,可惜这已经是在此文误人子弟近四十年后了。”
《文学于出汗》不过是一篇随笔,以对待学术论文的态度对它进行逻辑分析,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而一脑子浆糊的人偏偏要以逻辑家自居,那就更为可笑。为了说明这位逻辑家是如何一脑子浆糊的,我们先来看看梁实秋究竟说了什么。云儿自诩看过“鲁迅论敌的原文”因而知道事实真相,其实她不过是看了《鲁迅全集》的注释,而该注释对梁实秋的原文是做了删改的:梁的最后一句话被删掉了一半。原文是:
“物质的状态是变动的,人生的态度是歧异的;但人性的质素是普遍的,文学的品位是固定的。所以伟大的文学作品能禁得起时代和地域的试验。依里亚特在今天尚有人读,莎士比亚的戏剧,到现在还有人演,因为普遍的人性是一切伟大的作品之基础,所以文学作品的伟大,无论其属于什么时代或什么国土,完全可以在一个固定的标准之下衡量起来。”(梁实秋《文学批评辩》,见黎照编《鲁迅/梁实秋论战实录》,华龄出版社)
梁实秋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他想要表述的意思还是清楚,即:
一、伟大的作品等价于得以流传的作品。(所以鲁迅后面还讽刺他:“只要流传的便是好文学,只要消灭的便是坏文学;抢得天下的便是王,抢不到天下的便是贼。莫非中国式的历史论,也将沟通了中国人的文学论欤?”)
二、描写普遍的人性是衡量文学作品是否伟大的固定标准。
由这两点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描写普遍人性的文学作品才是伟大的文学作品,才能流传。
由这个结论又可以得出一个推论:有许多文学作品由于没有描写普遍人性,因此消灭了。
云儿说梁实秋的话无论如何不蕴含着“作品失传都是因为没有描写永久人性”,这是对的(可能由于虽然描写了永久人性而写得不好,或虽然写得好但“藏之名山”而失传了)。但是她说梁实秋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蕴含着“许多作品消灭都是因为没有描写永久人性”的意思,却是昏话,莫非她弱智到认为历史上只有少数或竟然没有文学作品不描写永久人性?只要历史上有过许多没有描写永久人性的作品,那么根据“只有描写普遍人性的文学作品才能流传”的梁氏命题,就必然可以推导出“许多作品消灭都是因为没有描写永久人性”这个推论。鲁迅讽刺的正是这个推论。
云儿又称:“岂不知,既已消灭的作品写了些什么,有没有写永久人性,并不妨害梁实秋命题之成立与否。”这话本来也不错。问题是:鲁迅是以此来推翻梁实秋命题的吗?果真如此的话,他后面那些文字岂不白写了?鲁迅不过是说一句俏皮话,顺笔讽刺了一下由梁氏命题而得的一个必然推论,由此引入正题而已,并不是真正在驳斥梁氏命题,那是下文的任务。
那么应该如何正面驳斥梁氏命题呢?云儿教训鲁迅说:“这样的命题并不必然正确,它可以被证伪,而且有多种证伪的办法。最有力的反驳之一,便是如前面所言,找出一个不写普遍人性而长久流传的文学作品来。这也不需要去观察已经消失的作品,只须检查一下流传下来的作品是怎样的,即可判明。”岂不知这种简单的证伪法只适用于检验自然科学的定律(对此科学哲学界也有争议),并不适用于人文学、社会科学的命题。因为人文学、社会科学的命题(甚至生物学的规律)是允许有例外的,举一两个反例并不足以将之推翻。更何况,要去具体分析哪一部长久流传的文学作品没有写普遍人性,岂是一篇小随笔做得到的?
那么有没有更有力又更简捷的反驳方法呢?有的。你不是说“只有写了普遍人性的文学作品才是伟大的作品”吗?那么我来个釜底抽薪,否认存在普遍人性,那么当然也就不存在写了普遍人性的文学作品,你的命题也就成了屁话。鲁迅在正文中采用的正是这种釜底抽薪法,根据进化论认为“如果生物真会进化,人性就不能永久不变”,又以“出汗”为喻。云儿对正文论证部分只字不提,却对开头的顺笔讽刺喋喋不休,是因为智力低下看不懂这种反驳法,还是有意断章取义误导不看原文的读者?
云儿如此煞费苦心地论证鲁迅这篇文章的逻辑不通,是为了说明鲁迅不是“深刻思想家”。且不说鲁迅的这篇文章逻辑是通的,即使真的不通,云儿这个“深刻逻辑”也并不通。逻辑通不通,与思想是否严密有关,却与思想的深刻没有太大的关系。思想的深刻靠的是丰富的阅历和非凡的洞察力(英文之所谓insight),并不完全借助于严密的推理,有时甚至与推理完全无关。所以一个人即使逻辑思维一塌糊涂,也并不妨碍他有可能有深刻的思想,例如中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很多就属于这种情况。云儿将思维的严密与思想的深刻混为一谈,这是不通之一。其二,人们称赞鲁迅的思想深刻,一般指的是他的许多文章深刻地揭示了中国社会、历史和国民性的阴暗面和对人生悲剧的感悟,但是《文学与出汗》却不是这类文章,虽然云儿因为该文入选中学语文课本便称之为“鲁迅的议论文代表作”,它却不是能够体现鲁迅的深刻思想的代表作,因此即使把它驳得体无完肤,也丝毫无损鲁迅思想的深刻性。在鲁迅写下的数百篇文章中,要找出一两篇败笔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云儿无此智力和眼力而已,但是鲁迅思想之深刻是在众多文章中体现出来的,并不是靠云儿所信奉的简单证伪法,举一个反例就能推翻得了的。
云儿因为鲁迅文章入选中学语文课本,便声称这是“用国家权力逼迫学生读鲁迅作品”以树立鲁迅的高大形象,但中学语文课本又不是只选鲁迅作品,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是用国家权力逼迫学生读这些作家的作品?以前由于政治原因不选胡适文章,现在也选了,莫非这也是“用国家权力逼迫学生读胡适作品”?据说在云儿认识的“一些大陆语文教学界的人士”的大力呼吁下,今年即将启用的新版语文课本已将《文学与出汗》一文剔除。《文学与出汗》是文采斐然、俏皮有趣的好文章,但在鲁迅文章中比它写得好的还有的是,不选它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不选它是因为认为它逻辑不通,那就很不妥当,而如果竟是为了怕鲁迅文章误人子弟而要让学生少读或不读鲁迅文章,那更是大谬不然。
我说过一句话:“捧胡多为伪君子,骂鲁必是真小人。”我虽然对胡适的文才和为人都很不佩服,但他倡导科学与自由,有人愿意普及他的这些既不深刻也不新奇但在当前的中国很需要的思想,本来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当今中国吹捧胡适的人当中,固然不乏真诚地想要推行胡适的思想理念的人,更多的却是别有用心,政治用心且不去说它,还有一种用心,便是借捧胡适而骂鲁迅。骂鲁者则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出于政治动机,出名欲望,还是病态心理?),却必定是小人。敢于站出来当街耍泼,对一位死了快70年的伟人大泼污水而毫不羞惭且自鸣得意,不是小人还真没有这样的勇气。说他们是小人还是客气的了,用鲁迅那个著名的比喻,应该称为苍蝇才更贴切些。战士已死,蝇鸣不已,本不稀奇。但明明是苍蝇却做战士状,比明明是弱智却做逻辑家状更加无耻。
2004.11.22.
(XYS20041122)
“捧胡多为伪君子,骂鲁必是真小人。”方老师这句话实在厉害的很,一针见血!
捧鲁安非伪君子,骂胡恐亦真小人
怕鲁迅的精神,是以拼命贬低鲁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山者自伟,海者自阔。因此,方先生不必因鲁迅先生为轻薄之人所扰而动肝火。——你这样做也许正中某些人的下怀。而且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所谓的“文人”是因漫骂和羞辱他人的作品及人格而在被列席于文坛青史的。再说,跟小人谈羞耻,就如同与强盗谈礼仪、与娼妓谈贞洁一样,既无效果又无意义。
纵观古今中外的文坛,因作家自身的性格以及成长环境和人生经历的不同而形成浪漫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两大派系,又由于他们对人性、社会、事件、世俗的观察切入点以及价值取向的各异,有时就会得出几乎对立的思想观点(《飘》的作者就对开创美国发展新局面的南北战争很有看法),这很正常——但这种正常只限于“争辩”,而不应有“攻击”和“漫骂”。
人们称赞鲁迅的思想深刻,一般指的是他的许多文章深刻地揭示了中国社会、历史和国民性的阴暗面和对人生悲剧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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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的很好!
知识分子要承担社会的责任!
不服气人家的名声,应该自己努力去做!不能因为你在鸡蛋里挑出骨头就能抹杀一个冲锋陷阵的知识分子在我们心中的形象。
不过现在能跟鲁迅比的作家太少了。
大多捧鲁迅的人并没有读过几本鲁迅的书,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如果一个文人的地位需要政府来维护,他还是一个文人吗!
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真不知他们或她们的怨愤何来?但是倘若退一步想,那如此充满“怨毒和仇恨”的他们或她们,其实应该跟鲁迅亲近的。但是偏不,这是因为他们或她们的怨恨实在太过低级之故,根本不是如鲁迅那样胸里流淌着大爱。
方舟子先生,您这么写文章去批驳,真的是太抬举,他们或她们了。
懂鲁迅的人1000个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我说的是实话!
鲁迅伟大、深刻之处或与在于:
他认识到人在宇宙和时间长河中的孤独与渺小,认识到人生之虚妄与无趣,他是一个最深刻的悲观论者。
但是!他虽然认识这一切,依然抱着企图去改善这一切,去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人。
这是真正伟大的地方,就象你知道所努力的一切都是无用(活着都是虚妄),但你依然没有随波逐流,也没有遁入空门已求安慰。
他一个勇敢的战士,虽然他认为他所战斗只是虚妄,但他偏要与虚妄战斗。
一般人难以理解是什么支撑他这样做,不过,我想这或许是他高傲的本性。
By HHH on Nov 7, 2007 | Reply
大多捧鲁迅的人并没有读过几本鲁迅的书,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如果一个文人的地位需要政府来维护,他还是一个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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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错,政府维护什么,是政府的利益或需要,与被维护者何涉?
我们历朝历代都维护孔子,西方教会维护耶稣,他们因此就不是圣人了吗?
其实,孔子,耶稣,鲁迅,他们之所以被尊崇,是因为人们内心里心悦诚服的景仰。
300多年灾难深重的中国只有鲁迅这样的硬骨头才扛得起,阴柔的中国人无法读懂鲁迅
各位是在倡导对鲁迅的个人崇拜吗?
鲁迅又不是独揽大权,一呼百应的某领导人;他也不是投靠政府的胡适;他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崇拜他又有什么错!
对错与否看各人的价值观了,我没有兴趣做判断,只是想对回言中的某些语句做些分类:
1)骂鲁动机不纯–”骂鲁必是真小人”,”怕鲁迅的精神,是以拼命贬低鲁迅”,”这是因为他们或她们的怨恨实在太过低级之故”
2)鲁迅很难懂–”懂鲁迅的人1000个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阴柔的中国人无法读懂鲁迅”,”一般人难以理解是什么支撑他这样做”
3)鲁迅人品很崇高–”鲁迅胸里流淌着大爱”,”他是一个勇敢的战士,虽然他认为他所战斗只是虚妄,但他偏要与虚妄战斗”
4)鲁迅有神力,能够扛起”300多年灾难深重的中国”,并将与孔子,耶稣并列,置于神坛中供奉
对一个人没有必要做价值判断,不管他是鲁迅苏雪林胡适毛泽东还是亚里士多德。说他们伟大渺小卑鄙下作神仙鬼怪没有意义。好恶选择,是你个人事情。尽可以用文学去抒发,与学问无涉。
学问所要看的不过是这个人做了什么写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许(如果有记录的话)以及这些活动所带来的影响。
方先生说的真是深刻,支持!
当前社会总有那么一些无聊甚至无耻的人渣,为了出名,不择手段!强烈鄙视这些人渣!
Totally Agree: “捧胡多为伪君子,骂鲁必是真小人。”方老师这句话实在厉害的很,一针见血!
被英雄认真对待的对手必然不是孬种。
梁实秋与胡适都是那代文人中的优秀者,但他们的对手鲁迅先生则称得上伟大。现今的文人学者并未有伟大如鲁迅者,甚至连与方老师对其“文才和为人都很不佩服”的胡适比肩者都难得一见,小人物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妄加评论呢?对伟人恭敬一些才是我们这些小字辈应该的本分。
Totally disagree:”捧胡多为伪君子,骂鲁必是真小人”。作如此断语,设置这种言语陷阱,本身就有问题。如同张远山中了庄子的毒一般:亲近过度以致不能自拔,最终丧失了研究者的职业精神。
有幸去过鲁迅曾经在日本住过的地方。
战士已死,蝇鸣不已,本不稀奇。但明明是苍蝇却做战士状,比明明是弱智却做逻辑家状更加无耻。
“捧胡多为伪君子,骂鲁必是真小人。”方老师这句话也许很厉害,但是也突出了一个问题:就是不论文章的道理,只论作者的人格。方老师,这是您的本意吗?
过去为了政治上的需要,鲁迅被捧上神坛,如今他被请下神坛,自然有人要来说他,孔子不也受到同样的待遇吗?孔子都可以说,鲁迅就不能说?有的说的有道理,有的不太有道理,又有如何呢?
方老师的文章,我一向佩服。盼继续努力!
佩服的自然有佩服的道理,可憎的必然会遭到批评。
曾经暗骂社会的作家影响着我们这一代,而今反过来又要被骂!可见时代变化,人也跟着变了。
人家不骂,我们会骂吗?
我有一个疑问,“骂鲁必是真小人”,倘若这句话正确,那么,不骂,仅仅是“批评”,你又有何评论,并且,如何界定“骂”与“批评”?
方老师既然常常以“我们学生物的”自居,又何以不时在在文化哲学领域发表高见呢…
我读胡适之的文章有限,对其人的了解也只是一二,仅凭此,倒也看出他的文人形象,若说缺点,恐怕也只是逃不过文人避不了的天真了,而对此,先生自己也曾反省过。
不论如何,适之先生做人做事,从来都是恭谦有礼的,可在您这里,我怎么就是看不到呢?“整理国故、去伪存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是适之先生最基本的对于文化方面的研究精神,可问方先生每逢批人,是否也曾认可过对方的正确观点言论呢?您连适之先生的严谨态度一半都没有,又凭什么来肆意地会他呢?就凭您只是学生物的吗?
本人才疏学浅,年龄不及您一半,但却也知道什么叫“无知者无畏”。不论是适之先生还是鲁迅先生,不究他们的学识的高下,哲学观的成熟与否,最起码都不是方先生您这样口若悬河的人,对知识文化也都不是连最起码的包容能力都没有的人。
适之先生知道为了文化放弃数学,鲁迅先生知道为了文化放弃医学;适之先生考究过国故,鲁迅先生考究过铭文。那您方先生研究过什么?我看不出来您方先生身上里有智者的身影啊。如果说帕斯卡尔可以从几何中汲取哲学的灵感,那我可以说他至少是深入几何其中过,那您方先生既没研究出过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也没醉心过那么多的领域,您哪来的资格来批判呢?
当然,伏尔泰说他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天赋的权利,您随便说。但也请您注意,您的随便也符合适之先生自由主义的最基本的精神,只是忘记了一切都在法律和道德的界限里。
楼上不妨仔细阅读方舟子和他对手的文章在来判断到底谁是口若悬河。
个个人都喜欢把历史名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修养有没有那些名人那么好。
佩服!逻辑严密,天衣无缝!学习了,收藏。
读罢三思:一思,不可以骂鲁迅。鲁迅是公认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是一面旗帜 ,他的战斗思想和战斗精神为国民的觉醒、解放、图强作出了历史贡献,国民认鲁迅、念鲁迅、学鲁迅,理所当然,会写几个字就骂鲁,有点不近人情,伤害国民的感情。二思,鲁迅误人子弟?要看误了谁家的子弟,这是个立场问题。从历史上看,确实,鲁迅当是误了整个反动阶级的子弟,时至今天谈“误”,复仇算不算普遍人性?三思,鲁迅当属“深”派文豪,读他的文章,体会他的思想,竖儒当谦恭,不是谁可与鲁迅比水深,试问竖儒们能有什么思想和精神堪比鲁家风范?